边牵着韶无非的手一边怒气冲冲地往电梯口走,头也不回地道:“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你老公不爱你,你自个儿还陶醉得死去活来!”

    地冥愣在原地,白皙的脸涨得通红,咬着粉红下唇一言不发地坐回去。谈无欲睨了他一眼,吹了吹面前的热茶,凉凉地道:“你把他气走了,我怎么做人?他可是剑谪仙的弟弟。”

    地冥憋了好半天,才挤出一句:“谁让他说话这么过分……”话未说完,伸手捂住脸,梨花带雨夹杂鼻音:“人家只是想为天哥哥说句话。”纤细的身子便微微一晃朝旁边的疏楼龙宿肩膀上倒,趴在后者宽厚的肩头上抽泣起来。疏楼龙宿的手剧烈一抖,新换上的瓷盏洒出半杯茶汤,险些重蹈覆辙。他不着痕迹地往另一边挪了挪屁股,轻轻地推开地冥柔顺的长发:“做什么?大家都是已婚人士,请你自重。”

    天已完全黑了,隐约透出点尿黄色的星碎,远远缀在浓墨般的高空中,像被水雾笼罩的灯塔,照不清夜色。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哭泣过的腥咸,飞速掠过的路灯下盘旋着焦躁的蜻蜓,出租车驶过中转站,未经处理的垃圾腐臭味从半开的车窗飘了进来,风撕扯开韶无非的辫子,将散乱的发丝糊打在他五官精致的脸上。

    月无缺紧紧地握着他被地冥砸痛的手,汗液在手心皮肤交换了无数遍,濡湿得像是蜷了一池水塘,还未落雨已在身体中下了一遭。韶无非靠在椅背,偏过头看他。

    “下次你先回去,别送我了,省得让你家人担心。”

    月无缺低声道:“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?难道我不会担心吗?”

    韶无非摇了摇头,眼睛很亮,轻轻地笑:“我倒也不知道你会关心人。你知道学校里的人都称呼你什么吗?”

    月无缺饶有兴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