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0)
解对方。艺术家以风吹过树林的速度,安排了眼睛的手术。他已经迫不及待。多么难以置信的事,他们竟然都活到了战后。 五日之后。艺术家从医院出来,坐车赶到了囚场。他的钢琴就要送来了。他的视力正在逐渐地恢复,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光线。 囚场已经近在眼前,这是傍晚,快要七点了,正值初秋,等到了七点,天就完全黑了。艺术家心想,再快些,在剩余光线的傍晚,在黑夜之前,让他用新生的双眼见想见的人一面。 他们会在《梦中的婚礼》的旋律里谈论以后。对方总是喜欢谈论战后的重建。现在正是重建的时候! 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车,忽然听到囚场里一排排的枪声。如同一排排的花开了,在锗色的墙壁上,血红的一束束鲜艳欲滴,然后流淌下来。 七点了,鲜红洒进了雪白盛开的月光花丛。夜幕彻底笼罩了下来,将整个天旋地转的世界都包裹进密不透风的宁静里。 艺术家向前走了一步,囚场里空无一人,只有飞舞的黑色纸片,像一页页烧得透黑的照片,顺着风飘满了整个刑场。 艺术家睁开他温顺的眼睛,丹凤眼一一扫视过倒地的那些躯体,漫不经意移开目光。赶上了,他想。 再迟一点,也许对方就要休息,再也不会来到这里。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。 过了一会儿,囚场热闹了起来。冲刷掉了血迹,拖走了那些无名无姓的尸体,人们围坐在这里,充满震惊期待地等待着这位闻名的艺术家演奏。 他的钢琴送来了。艺术家坐了下来。 周围围了很多的人,那一张张脸扫过去,有几百个人,他怀疑自己是否看漏了,怎么一个也对不上。于是他问,你们想听什么? 有人说卡农,有人说莫扎特。更多的人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