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节
不尽,那就换个地方哭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1宋晏几道《诉衷情·凭觞静忆去年秋》,原句:晖脉脉,水悠悠,几多愁。雁书不到,蝶梦无凭,漫倚高楼。 64.?风波?路遇溃兵 密云在长夜散开,逐渐在中霄呈现一快月玦,环缺的部分,似乎是飞花雨落中谁人之心。更鸣漏永下,浄泚的湖面被寒风拂起片片涟漪。 于张氏来说,她垂老的心正彻底在涟漪中一寸寸的死去。就在方才,在宋追惗怀里闻见若隐若现的苏合香那一刻。 他是从不熏这种香的,而她自己则常用乌合香,苏合香的味道近几日只在一个低贱如蝼蚁的奴才身上闻见过,却一直映在她脑子里驱散不尽。眼下,这股恼人的香由丈夫身上袭入鼻稍,与印象中的香味儿重叠,熏得她头痛欲裂。 “你在想什么?” 倏尔,宋追惗兜着她肩头的手抖一抖,由帐外孤盏投进的寂静暗黄中豁然一笑,“现在还想哭吗?” 张氏难答,她确实是想哭,却已欲哭无泪,水分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在这先前几个月挥发,独剩下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干瘪身体。或许曾于那夜的烟花下有过涅槃的迹象,最终说来,又只如一场辉煌的回光返照。 久等不来她的娇或嗔,宋追惗垂了浓密的睫毛,在他的脸上拉成一片茂盛的树林。然而只能看到她蓬松的发顶,其间有几根白发在枯黄帐中极为显眼,明晃晃地提醒他——这个女人,曾以她简单的愚蠢滋养了他一路加官进爵。 他心内蓦然升起一点什么,丛脞繁织,理不出缘由,总之是他久违许多许多年的一种酸楚,有些令他鼻塞。好在他正平步青云,业已官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