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删了,心底浮上一阵恶心,此人去巴黎喝了趟洋墨水,怎地性情离奇大变。

    谈无欲本想发作,恶言泼语挤在唇齿,正要脱口而出,却瞧见月无缺臂弯挎着的不起眼编织包,分明是他半月前绞尽脑汁托人说情也没能拿下的MiuMiu最新秀款。谈无欲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,才想起自己还在这训话,只好艰难地将目光移回月无缺的脸上。青春期窜个儿飞快,月无缺已近一米九,几乎能与谈无欲齐平;眉眼也长开了,褪去少年的青涩,多了些即将成年的锋角,隐约透出些熟悉味道。谈无欲回想一番,浮现张严肃的男人脸,幡然顿悟,连语气也缓和不少:“你是剑谪仙时常提起的那个胞弟?”

    月无缺虽不乐意听见剑谪仙的名字,但谈无欲yin威在上,不情不愿地应道:“正是家兄。”那便不奇怪了,只是一个千金难买的MiuMiu而已,谁不知晓剑谪仙对这个亲弟弟的溺爱?年纪轻轻就进入政协大有作为,愿意屈尊降贵来靖玄中学执教不过因为月无缺在此读书。谈无欲咬了咬下唇,iPhone被疏楼龙宿源源不断的sao扰短信颤动得像个筛子,他心生一计,道:“归齐你俩是迟到了,进去还要记个大过,不若我带你们去见见朋友。”

    月无缺听闻不必受上课折磨,自然欢喜;站在他身后的韶无非面露难色,慌忙道:“谈先生,我这边不太方便……”谈无欲这才注意到一直在站在月无缺身边的人,穿着板正的校服,扎两根土气的小辫,朴素且寒酸,暗自鄙夷,轻哼道:“月无缺,这是你的小女朋友?”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。”月无缺紧紧握着韶无非冰凉的手,“大妈,你好凶,别吓着他了。”

    谈无欲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——尽管年近五十,但在堆砌金钱与整容科技的加持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