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节
都可以远远看见她蜿蜒在窗下的身姿,亦依旧想她,几如一片海市蜃楼出现在荒漠,而他是壮景下,徒袭奔走的临死之人,她是他看得见却永远找不见的一片绿洲。 眼下他发现可怖的一个事实,经过数月轮转,他再一次,在绝望中渐渐原谅她了,哪怕她一次次、一次次地摧毁了他的希冀期盼,但他仍旧一次次践踏自个儿的尊严来宽恕她。 门扉浅启,露出夜合一张骇异的脸,一时慌乱地引他进来,“姑爷这会子来了,小姐正要睡下呢。姑爷坐,我、我先去烹盏茶给姑爷。” 被她几声惊诧交酬后,宋知书酒醒了半程,望她裙间消失在两片渐渐合拢的门扉之间,他才恍然明白自个儿身在何处,巡视四周,一时尴尬难抑。 床上锦被蜿蜒的曲线动一动,楚含丹已侧过身,不冷不淡地丢下一句,“滚。” 一字一箭,离弓而去,狠扎入宋知书一片宽阔胸膛,使他更觉难堪。面色下沉后,他带着酒气蹒步过来,一步一锵然,“这是我家,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,你算什么东西?还当你是二奶奶呢?我不休你,不过是给你留着体面,你眼下不过就是个弃妇,大哥现在有情人重聚,可想得起你啊?” 床侧努目一双,将他狠瞪住,“滚!” “我不滚!”宋知书同样髹红一双眼,寸寸欺下身来,掀开被子,只见她一身rou桂色薄绡寝衣,若隐若现的凝脂,以及一片银红的横胸绣一朵极盛艳的芙蓉。立时血涌入脑,醒下去的酒又醺添几分,一把困住她推搡过来的两个腕子,“我偏不如你的意!” 楚含丹一味挣扎、脚蹬得丝柔的锦被堆到床角,两眼闪泪,她觉得屈辱、愤恨,可当他的吻如繁星细密地落下来时,在这种屈辱中,她又感觉到一种坠落的失重。坠落、直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