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
,她的身体仿佛不是她的,是一条yin/靡的蛇。 她头一次认同宋知书说的话儿,她的确同娼/妓没有分别。 斜阳立尽,今儿的太阳到此间才恢复往日光彩,鸡蛋黄一样的颜色将这座府邸罩住一个角落,只如宝华轻奢。宋知濯的院儿恰巧在这一方,桂树在墙面拉出细长斜影,直攀青瓦。明珠笼在桂影下头替它施肥,一袭签琥珀色月华裙面盖了大片泥土。 窗户后头,是宋知濯融进肌骨的笑,每个日子望着她,犹如望见秦楼彩凤栖悄悄,垂杨芳草寸寸高,她发间的忍冬花灿灿闪着,像她的笑。若说第一次见她,她的笑是克制谨慎、逗弄讨好,而如今,她的笑是剥去虚伪的皮,眼眯成它随心所欲的弧度,嘴角扬起它恣意烂漫的高度,一切都像夏有立荷般自然,乍有晚风微拂,搅动他心里一潭蚀骨清水。 “小尼姑成了小花猫了,不知道是不是要跑到庙里偷贡品吃?”对隔窗扉,他鼻翼哼笑,一身霜白打君子兰补的襕衫在黄昏里渡上一层浅淡妃红,像极了一丛挺傲的金盏花。 明珠仰望过来,先暗忖半刻,方半梦半醒地抬了手背朝脸上揩一把,没揩下来什么,倒在脸上反蹭出两条斜长八字胡,惹得他咧嘴笑开,“得,这下又成了个俊俏小郎君了。小郎君,不知家在何处可曾婚配?看你这娇滴滴的样子若是娶不上媳妇儿,就嫁给我做妻子吧?” 这厢似嗔带怨地回他一眼,霎时像有勾魂摄魄的一只玉面狐狸扑出来,一把扼住他的心,正要说话儿,晃见院门豁开,他立时又绷着脸靠回椅背。 见他如此,必定是有人来了,明珠蹲着身子回望,原是青莲推门而入,胭脂红的石榴裙在斜阳下洋洋洒洒,挥毫而来,“我的姑奶奶,你怎么弄得跟花脸猫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