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
小厮去请来就是了,怎么好劳烦jiejie跑这一趟。” 眼前摆的是一道挂炉鸭、一道鸡丝胡瓜、一碗生烤狍rou、几个杏仁佛手,一碗红豆粥。慧芳盛粥端给她时,嗔怪着一笑,头上一只对蝶金步摇花枝乱颤,“外头那些江湖郎中哪里做数?还是别请他吧,平日里一个小病小痛的倒也罢了,如今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,我看呐,还是从宫里头请个大夫来,平日给老爷夫人们瞧病的太医请不动,那就请一个位低一些的,正巧二奶奶说给夜合常瞧病的有一个小太医医术很好,有时奶奶也是让他瞧的,奶奶便说让去请他来。” 吃着的间隙,烟兰抽空摆手,“怎么还敢惊动二奶奶?快别了吧,还是就在外头随便请个大夫的好。” 望她碗里已经是积山填海,慧芳这才满意地笑了,“你这会子倒怕惊动她了?她为了迎你的礼,又是吩咐婆子裁衣裳打头面,又是盯着给你布置屋子,就是西厢一间,眼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,改明儿你去瞧瞧?” 烟兰低眉一笑,正如一朵坠着水珠的兰花,即将吐尽最后一缕芬芳,尔后被这暴雨打得个花残柳败。 夜雨低空阶,翻恨云愁下,兰麝香露萦纡九转回廊,袭到这一院儿,已点青灯。 这一夜,雨诉孤寂,只因听它的人已病倒在榻。而榻前,宋知濯梳了高髻簪玉,罩一件暗紫华袍,衣领袖口俱是暗金线绣的寿纹,寿纹金质高贵,却也不得不在眼下低头。 “祖宗,你喝了罢!”他手握一只白玉葵口碗,坐在床沿上,才从亮堂堂的四方暖光折手进温帐,又被推了出来,板着脸,吊着眉,语气难得蕴怒,“你喝不喝?” “不喝。”帐里瓮声瓮气,一床暗红浮光锦鸳被流光四溢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