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节
以让天下男人动心的脸被屠伤一笔,或许这一笔,可以令人止步…… 旋即清风旋来,树荫摇曳,她一错眼便看见妆案上铜雕蔓叶的镜中——自己冷漠的眼,像一根寒光流溢的针,戳破了她这一丝可怖的庆幸。 破碎的镜面重新又凝起,凝成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庞。童釉瞳提着一支貂毛工细笔,由一个小小的白釉瓷罐内蘸起胭脂,偏着一边脸,在腮侧几笔细描,描出一牙红月,对立的另一面腮侧,是一抹猩红的弯痕。 她不在意似的,对着镜里另一轮柳芳绿的身影俏丽一笑,“玉翡姐,我画得好不好?” 镜中出现一张喜气洋洋的脸,“好,画一个斜红妆,哪里还瞧得出是伤呀?”她将她搀起,挥袖唤上来两个手捧锦衣的婢女,“快将衣裳换了吧,太阳都快落山了,想必爷也该回来用饭了。今儿你听我的,无论如何要将爷留下来,别天一黑,就又叫那狐媚子勾了去!” 终于罩上一件三多纹茶云雾绡长褙后,童釉瞳旋过身来,歪了下巴,“我才不留,我又不会做那狐媚的样子。况且知濯哥哥常来我这里用饭,明珠一定不高兴,知濯哥哥还要回去哄她,我就别给他添烦了。” “嗯……,”玉翡蹙眉微思,嗔笑起来,“你说的对,男人家最烦个争风吃醋的,她闹她的,反而显得跟你一块儿舒心些。” 两个丫鬟慢退出屋,童釉瞳的笑眼瞥见一瞬,摇着一面凤冠蝶恋花的纨扇,自坐到案上,“玉翡姐,初桃呢?平日里都是她伺候我更衣的,今儿怎么不见她?” 此话儿如丢下枚火星,立时将玉翡的怒气点起,紧跟着坐到案上,“你快别提她,我早和你说过,这丫头颇是有些心术不正,不过仗着自个儿有几分姿色,便妄想着攀了高枝儿去!这些时爷常来,我见她怕是起了什么歪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