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节
心慈,留了余地给他,他却恩将仇报,要灭我宋家满门,既然如此,儿子也不必顾忌什么岳婿之情。” 宋追惗拔座而起,遥望向支摘牗上一轮玄月,“你做了这样久的将军,又掌管殿前司,是也该杀伐决断起来了。既然他童立行不念伦常,那我们自然也顾不得什么亲戚情分,就给他来个请君入瓮。” 秉烛密谈中,灯影阑珊,琼玉无声而坠,一些人的生命亦要随之烟消云散。 回去的路上已铺了薄薄一层玉沙,花草木石星淡的味道在冰凉的空气里萦纡不散。前头是侍梅领着两个小丫鬟在引灯,淡淡的光晕染黄了方圆一尺的雪。 规律的脚步倏停,侍梅秉灯回望,见宋知濯站在月下,伸出一只手来,“灯给我,你们自回吧。” 侍梅心咯噔一跳,到底小心翼翼地问询,“爷不回去?爷要去哪里,我们送爷过去吧。” “我的行踪还要你们来过问?”宋知濯夺了灯拔步自往前,行云一般已飘得老远,留下三个丫鬟相互窥看。 稍时入了千凤居,行至卧房,见童釉瞳正由如意伺候卸妆,披着一件暗映木芙蓉粉纱氅、斜襟rou桂色素褂。他在帘下静看一瞬,渐渐的,在她身后望见了灰衫银褂的童立行。 才下了钗环,她便在镜中望见宋知濯一个挺拔的身躯,笑容就如花叶落水一般晕开在她面上。她奔过来,一条珍珠白撒花长裤空荡荡地飘起,几如那嫦娥奔月。 站定后,她腼腆地垂下头去,上瞟着窥他,只窥见了广阔的胸膛,“知濯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 “我来不得?”他笑了,声音回荡一室,和着恬淡的花香。他自到案上坐下,丫鬟上了茶,他慢悠悠呷一口,将眼抬起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