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节
。 侍双静听着,不知如何劝慰,却见她将笑面摇一摇,就摇下两滴清泪,“你说他宠我无度,这话儿没错,可也有错儿。我不是童釉瞳、更不是周晚棠,我犯不着低头等他的赠予或施舍,我们之间说不上‘宠’这个字,他对我曾掏心掏肺,我也曾为他淌过刀山火海。” 字字成伤,仿佛心有所感,她摇首望向窗外,无边春色骤然翻转成一个混乱芜杂的夜,楚含丹翻飞的裙衫在月下,几不曾想,她所谓“共苦易同甘难”的言论如今竟一语成鉴。 纷履中倏然错出来一双湛蓝绣水仙花儿的软缎鞋,侍梅瘪着嘴,将哭不哭地问:“奶奶,立柜里头爷的那个箱子要不要装了?” 明珠匆忙拈帕搵泪,温柔地笑一笑,“哪个箱子?” “就是哪个带了锁的、放了银子银票房契地契田契的那个箱子。” “哦,那个呀……,”明珠蹙额一瞬,泪渍闪烁的一片腮微鼓起来,“不装,他真要用,就叫他上这里来拿。没得他要上别处去,钱还要给他带去的道理,倘若哪天他要赶我出府去,我岂不是落得个人财两空?就不给他,纵然我死,也要烧一半到我坟上去!” 两个丫鬟憋不住乐了,侍双尤甚,一个上半截挨过去,“奶奶这话儿有理,没什么也别没钱。别的还好,您瞧千凤居那周晚棠,爷的私财要是被她诓了去,还不得都拿去填娘家那个无底洞?” 乐一乐,笑一笑,铜壶漏尽一昼,又是暮晚斜照。时之春水寂静淌过,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玉兰芬芳。 用罢晚饭,就有丫鬟来报,说是明安赶着回来了。明珠唤人传进来,不时人便卷带芳草尘馥入得厅上,扫见厅内十几口大箱子,挂着十二分卖力的笑脸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