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节
用,却瞧院门下走进来一抹暗红身影,手中提一个髹红牡丹檀木食盒,上头挂一水牌。待人走近才瞧清,领口已经被汗浸湿了大半。明珠心内不忍,更加自悔,然面上却骄矜得很,见他跨门进来,转了腰半别了过去,只若没见。 匝门而入的斜阳将宋知濯一身朝服照得更加鲜红,笼着他颇有些踞蹐地站在那里,两眼盯着明珠髻上如莲瓣摇曳的珠花,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 到底腆着脸过去,挂上一脸歉笑,“小尼姑,吃饭呢?正巧,你瞧我给你带回来什么?” 够着腰,只见弱袂萦春,修蛾写怨,人家仍旧别着脸不瞧他。他面露尴尬,拖一根圆凳撩摆自落,端出食盒里头一个汝窑大盘,“你瞧、你们扬州的大官羊,你不是爱吃这个?我叫明丰赶着去买回来的,不看僧面看佛面,你就看在人明丰顶着大毒日头跑这一趟,吃一点儿?” 那厢胳膊肘一抬,却不是执箸,只不过是拿起案上一把仕女浣纱的宫扇慢悠悠打起来,微抬着下巴,就是不做理会。 宋知濯有些臊,一张脸风云变幻,最终幻化出个十二分卖力的笑脸,掣一下她胳膊肘下的一片蝉翼纱,“是我错了,我原是小和尚念经,有口无心,若是说了什么得罪了你,你大人不计小人过,可宽恕了我吧、啊?” 玲珑绣扇略一顿,明珠把胳膊肘挪开,嗓音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骄傲,“走开、别挨我这么近,热得很。” 见她开口,甭管她说的些什么,也令宋知濯眼上更添喜气,又将凳子挪近半寸,“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儿上,你就饶了我吧。你瞧我,才出了院儿就知道错了,在园子里溜达一下午,就想着如何负荆请罪呢。我想,即便我真负荆请罪,你也一定舍不得打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