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噩梦
姜之年听不到任何声音,看着水泥池子里那滩血迹,不敢再看又无法挪开视线。池子旁已经有人报了警,好事者围着池子扇着手,神情鄙夷,像站在制高点指责,又像在假惺惺叹息人世沧桑。 他是背对着服务员的,服务员又叫了他几声,没听到回应才起了疑,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下,随即惊呼一声,叫来了店里其他人,手机“咔咔”作响,拍完迅速发了朋友圈:“天呐,天桥附近发生了命案,各位亲们我好害怕啊!” 为这个本来就很悲哀的人间多添了一份悲哀。 很快警察就来了,驱散了围观的群众,在池子周围拉了一条警戒线。 姜之年看到,小男孩的魂魄从身体里脱离出来,冷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,然后飘回了天桥上,拍了拍书包,又笑了一下,接着消失在风里。 “咚——” “咚——” 不远处教堂的钟声一如既往冷漠又肃穆地响着。 …… 凌晨三点,姜之年在噩梦中惊醒,像个刚逃离窒息恐惧的人一样,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。 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,他扶着墙,一边走一边单手脱掉了睡衣,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自己。 镜子里是一张常人看了都会觉得惊艳的脸,下嘴唇偏丰满,鼻梁高挺,眼窝深深的,脸部轮廓柔和得恰到好处,眼下有一颗红色的泪痣,桃花眼随意一眨都像在滥情地勾引。 任谁都会说这是个美人。 偏偏眼眸深沉得像死水。 姜之年轻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