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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如平淡,我望着她秀致的眉目,心头微微一动。她上下打量了我一阵,好像在看我有没有清减,几瞬后满意地收回眼神,对薄灯道:“然后?” 我知道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,一声不吭转头上楼。我知道我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,但刚刚那一瞬间,我确实希望她开口问问我,这个学期有没有经历什么事,认识什么人。就像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会对儿子做的那样,稍稍关心我的近来生活。也许我会漫不经心地提一提自己和陆昊笙又打了几架,也许我会提一提宋敏敏要去参加艺考集训,但不论如何,我总是愿意同她说一说的,对吗? 但是她没有,和过往的很多次一样,看看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,就满意地放我离去,好像只要我完整的活着,就能对得住她早逝的前夫。她的心神仍旧在薄公馆未来继承人的培养上,在她华美富贵的生活上。只要她过得安逸又满足,这世界的其他风云变幻都可以与她无关。 可悲的是,纵然如此,我还是舍不得责怪她一丝半毫。虽然她带我来了薄公馆,让我不尴不尬地当着“安少爷”,虽然我在这里受到了陆昊笙的欺辱、其他人的贬低,我仍然舍不得责怪她。安之岚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,让所有当着她面的男人说不出任何不是,从来没有男人能对她不满,哪怕是身份上天然和她对立的继子,哪怕是情感上与她淡漠无b的亲子。 薄公馆的泼天富贵,我什么时候在乎过?我留在这里,与满目的锦绣有什么关联?我知道以安之岚的才情手腕,有没有我她都会过得顺风顺水,恣意风光,但是我做不到一走了之。那天从酒店醒来,我心里产生过一千个想法,带着刀,一刀T0NgSi陆昊笙,大不了一命换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