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5]沉水
李存玉瞳中一缩,先前还算端雅的颜容陡然狰狞。陈责这句话如同拔了他的逆鳞,李存玉瞬刻发了癫挣扎起来,拼死扭扯,在江滩上滚好几圈,一身的硬骨磕磕撞撞,钝响不断。陈责绑人技术上乘,李存玉手脚都被麻绳绞磨开血rou,却脱不开,只得破天荒高喊,崩心裂肺,脏腑要呕出来: “求你?求你什么!你算什么狗东西值得我来求你!” “你他妈敢扔!你他妈敢扔!我劝你陈责,要么现在就把我杀了,要么一辈子别让我再见到你这个畜生!” 少爷就是少爷,求起人来还像命令一般,陈责听了不爽,干脆捡起地上的破胶带“啪”一声把李存玉的嘴重新封上。想着对方终于知道被捆着的滋味不好受,聆听身后凄凄呜呜,不知咒骂还是求饶,踱到津江边,回头,朝李存玉抖抖手中的战利品作了最后展示,随后腰上发力,食指一拨,在狼狈到近乎失声的悲咽中,将无事玉牌横朝水面旋转掷出。 玉牌拍上水面,只弹起两三次,只在津江中溅起小撮小撮的闪花。 噗通一声打碎水月,微不可闻,却一下把两人都敲醒。 有什么东西随青玉一同沉落了,送出的收下的,锁链的钥匙的,那日过阈的钟情,那晚濒限的心动,一些急迫证明,很多放任沉默……在江水中无助、无凭无靠、无亲无故无伴地下坠,没辙,虚浮的淡水托不起如此浓厚致密的物件。 身后的李存玉噤了声,连呼吸喘气都再听不到。陈责也突然不说话,青玉的温度和触感还留在指尖,一抓,却空落落什么也没有。寒湿的河风吹干额间的汗,头脸一点一点冷下来,他这才意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