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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王又叹一口气,时时刻刻要面对生Si别离的人类活得太不容易了,简直像个罪大恶极的灵魂被装进孱弱的躯壳里,今生来受苦赎罪。 他望向当年少年坐着的树根,想起了他遗落的那朵玫瑰,魔王有赖於此才发现一朵花凋零的速度原来可以这麽快,没过几天红sE尽褪,枯瘦的花渐渐在盘虯交错的树根间腐烂,又被风吹向不知名的地方。 魔王再见丧母的男人时,已经是几个月後,他苍老得让魔王产生了已经几年过去的错觉,带着两晕苦大深仇的黑眼圈,与一张略显淡漠疏离的脸,似是被大雨冲刷掉所有的年少。 成年人。魔王在心中默念了这三个字,人类的身心成长并不同步,好b如少年老早年过十八,生得高挑健壮,正是年华大好的时刻,他却迟迟待到这一刻才有了成熟世故之感,脸庞没有变,却平添沧桑老态。 「呦,脸sE怎麽那麽差?」魔王嗤笑一声,口吻却是担忧的。 「我爸跟nV人跑了。」男人语气凝重,蹙起眉嘴角噙着点嘲讽的笑,「他老早就在外面养了nV人,怪不得夜夜晚归,还以为他工作多忙呢,呵。」 魔王从没见过他这样调侃意味浓、嘴唇向上弯,却是酸涩苦闷愤恨的意味,以往他这般模样肯定是用来嘲笑魔王的。 男人从小到大都很少提及父亲,孩童时期曾满怀憧憬的描述自己的父亲有多强大──孩子心中的父亲,通常都是英雄模样。 待他长成少年後却不再提父亲,嘴里说的都是母亲,过去父亲掌握他零用钱的生杀大权,後来扣扣钱这事却落在母亲的手上,母亲罚他、骂他、夸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