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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旅车缓缓驶进山路,背着海的方向前进。道路上能见得的车辆仅他们一辆,在这对旁人而言平凡至极的日子,也仅有她会特地空下这天来悼念友人吧。怀着这般思绪,何泉映低下头望着腿上的洁白花束,往日记忆又浮上心头。 有许多事她如今依然不明白,好b对方究竟喜欢何种花。明明高中同窗两载,她也曾自以为对身旁的人很是了解,彼此可说是推心置腹、无话不说的关系——直到那天之後,何泉映才恍然明白,自己其实什麽都不懂。 如果当时多加留心,又或者在连自己也不晓得的细节上注意一些,此後的结局或许会全然不同。 自那时算起,也已过去四余年,一切变了很多,又好像什麽也没改变。 好b她举家搬到了台北,离开那一年四季约有三百日都能看见晴朗天空的台中,也好b在大三时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,才来几个月就长得b七岁的柴可夫斯基大了。 只是,当她连大学都读完了,在夜深时翻开高中毕业纪念册、点开手机云端相簿时,那份思念与悔恨却依然如初。 「小映,我跟爸爸到附近走走,你好了再打电话给我们喔。」 听到母亲的嗓音时,何泉映才回过神来,发现车辆已抵达入口处,便在点点头後,背上随身小包下车了。 今日yAn光明媚,蓝天白云是高中在C场上抬头仰望时总能看见的样子。犹记高三上准备学测的那段时间,她与友人们总会一同到司令台上复习,偶尔来个考题battle,输的人便要下去跑圈四百公尺的C场才能返回。 墓园位处北海岸的风水宝地,背山面海,听闻有许多名人与达官权贵都下葬於此,可何泉映倒不在意这些,总认为这些都是安慰生者的表面功夫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