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
进门送巾栉子,听见里面莺莺低泣,合着床榻摇动的声音,在这暗夜里分外勾人,不禁顿住了脚,脸上涨的通红,悄悄离远了些。 …… 音音醒来时,菱花窗框上透进明晃晃的日光,瞧着已是不早了。 她眼睫轻颤,见了屋里的西域织毯,猛然清醒了过来,撑着身侧的迎枕便要起身。 昨夜那人带了些怒气,床榻上便没了初次时的体贴,颇带了股子狠厉劲,让她实在吃不消,事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,一睁眼竟是到了现在。 她晓得江陈不喜她留下过夜,撑起身子,便去够床尾的衣衫。 “姑娘,您仔细着。” 隔扇门轻响,走进来几个婢女,为首的唤作羌芜,恭顺道:“大人吩咐了,您不用急着起身,尽可在此歇够了。” 她说着拧了帕子,过来替音音擦手,触到那无暇玉肌,立时哎呦了一声,慌道:“姑娘可是病着了?竟如此热。” 音音也觉浑身酸软的紧,热气腾腾的,爬不起来。 她瞧着羌芜的面模模糊糊,心下想应一声,只还未张口,又软软跌回了榻上。 江陈回来时,远远便见羌芜候在廊下,一脸的忐忑,见了他急急道:“大人,沈姑娘病了,这一天了昏昏沉沉的,粒米未进。” 江陈顿住脚,微蹙了眉:“孙太医过来了吗?如何说?” 羌芜一时有些扭捏,斟酌了片刻,才红着脸小声道:“孙太医……孙太医让大人日后怜惜则个,沈姑娘身子骨弱,经不起夜里这般折腾。” 江陈想起昨夜那个娇柔的人儿,脸上晦暗不明,脚步匆匆,转瞬进了内室。 辛涩的药味淡淡飘散,青幔床帏内,羸弱的姑娘面色潮红,闭着眼,睫毛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