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

    黄珏好不容易将黄娆哄回去,推门便望见自家姐夫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圈椅上。

    “来了。”赵至春招呼了一声,似乎等他已久:“你阿姐唠叨,别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黄珏知晓他听见了那些话,便摇摇头道:“她盼着我好,我明白。可是姐夫,人活着不就为了争一口气吗?”说着,他摸了摸面上的伤,冷洌道:“这口气,总归我是咽不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赵至春早看出他与孟开平有隙,可后者一向没什么锋芒,何至如此:“他对你出手,可是被你握住了把柄?”

    闻言,黄珏当即冷哼道:“平章拟定的军令,于他不过是废纸一张!他身为一翼元帅,自当以身作则,谁知竟强夺徽州城总管之女,瞒而不报,依例当斩!”

    他在赵至春身旁落座,继续道:“姐夫,此事为我所知,孟开平却毫无惧意,可见他是拿准了平章偏心厚待他。我受辱无妨,可若军中有此先例,上行下效,恐难以服众啊。”

    黄珏这话虽冠冕堂皇,可所言在理。赵至春一贯主张用严刑峻法肃清军纪,将军犯法应与士卒同罪,孟开平也根本没理由例外。

    他以为自家姐夫会帮衬他,可赵至春思索片刻,只缓缓道:“玉儿,此事你莫要掺和进来。这些时日你且在家中好生将养,等伤好了便去军中任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