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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活得谨小慎微,战战兢兢,受尽白眼嫌恶,谈什么照临四方快意一生。 仔细算来,这大半年里,已经许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。许氏,许九娘,四九城里所有人都这么叫他,时间一长,有时许明意都有那么片刻以为自己真是许九娘,而不是许明意。 闻鹤来敏锐地觉察出了他的低落彷徨,问道:“怎么了?” 许明意看着他,摇头。 闻鹤来笑道:“走吧。” 古刹很有些年头了,已经显出颓败之象,香火也不旺,就连山中的僧侣业已离开了这座破败的古刹。可颓败有颓败的景,许是因着人迹罕至,反倒平添了古朴清幽。闻鹤来虽是个戏子,可这人显然是读过书的,见多识广,又健谈,和他走在一起,莫名地让人心情舒缓,放松下来。 许明意看着闻鹤来的身影,想,闻鹤来如果知道他其实不是哑巴,甚至不是女人,要吓一跳吧。说不得也和那些视他为畸形怪物的人一般,要落荒而逃,抑或像张靖遥,要恶心得吐出来。 想起他的丈夫,许明意有些发冷,好似自梦中醒了过来。 不多时,他们便打算要回去了。没成想,盛夏天气反复,一场急雨说来就来,天也变了,黑沉沉的乌云笼罩苍穹,夹杂着电闪雷鸣。 许明意有些着急。 闻鹤来道:“夏天的雨下不长,一会儿便停了,别急。” 许明意抬头看了看闻鹤来,半晌,轻轻点了点头。